孤独的人类靠信念从远古走向未来
德尔文部落,影像,4分11秒,2014
素元:展览的主题叫“一时”,它是一个时间概念,也是一种实在的生命状态。
任:是,我希望主题没有主张,不带暗示,在态度上处于零度。再说,我们的生命除了“一时”仿佛存在,还有别的什么是真实的吗?所以我在展览前言开头写的是:长昼本无,一时若存。除非诗意,何来栖居!
素元:不在已有的知识和文化系统里找支撑。
任:我希望作品是从我的手里长出来的,而不是谋划或推理出来的。比如作品《20140802》,我只给了画面一个最简单的秩序,水平排列,由大到小。秩序本身没有什么可解读的价值。但当我画下第一个点,我会看着它观想第二个点,然后产生了第三个,再由前三个点产生了第四个......最终它们形成了这样的一个平面。我意识到创作时的生命状态,时空关系,环境氛围等等这些因素,都会参与到作品产生的过程里来。那些点,就是每一个瞬间的确认,这个确认不仅是由大脑决定的,而且是由整个生命状态决定的。我们什么都不会得到,除了每一个此时此刻的状态。这个此在的生命状态与时空整体是等价全息的。
展览现场
素元:展览里还有一件叫《痕迹书写》的作品,是非常小的点构成的平面。你能讲讲这件作品吗?
任:这件作品远看就是一块清雅的灰色,好像什么也没有,近看则会发现密集的点画,每个小点都有清晰而敏感的边线,非常精致。在画这幅画的时候我只设定了一条最简单的秩序:水平连续排列,像织布一样。我的毛笔从左下角开始到右上角结束,每一点都是书写的一笔,只不过这些都是一开始即结束“方生方死”的笔画单元,并不构成任何符号和内容,它是尚未进入应用的书写,是一种文字之前的书写。那这写的是什么呢?它只能是生命内在律动的“摩斯码”,那我们不曾意识更无从认知的生命底座。我们可以把这些小点的排列看成是生命下意识节奏和韵律的外在显示。每一个点都是完备的,都是凝聚所有时空万绪全息的“一时”。
《痕迹书写》,111x250cm,纸上丙烯,2018
《20160115》,直径150cm,布面丙烯,2016
《显迹》,纸本丙烯,200x110cm,2016
《20140806》,180x290cm,布面油画,2014
素元:这个作品好像是一个新的开始。 任:这件作品之后,我的绘画出现了很长时间的停滞。这张画里的状态和对艺术的理解是一致的,如果我再进行绘画创作,一定会延续从这张画的创作里给我的诸多启示。这种绘画的经验是不可预料的,也无法在传统的绘画系统里找到连接,它是纯粹的自然之力的显现,包含了我对生命的理解。我的阅历、天赋、素养、具体的环境等等因素在画画那一刻都得到绽放。《法常师父,晚安》,纸上丙烯,45x31.5cm,2016
《追问》,装置,2014
《201508001》,144x220cm,丝绸、尾气灰,2015
展览现场
《201508005》,100x100cm,丝绸、尾气灰,2015
展览现场
《德尔文部落》影像截图
素元:这次您还专门为素元定制了一件特别的窗帘。 任:第一件现场定制的窗帘诞生于我另一件装置作品《精致的伤害》之后,《精致的伤害》是我在一棵金钻叶子边缘打孔,形成精致的花边效果,让观者感受到精致之下的疼痛感。我希望这种形式感在空间里蔓延,具有某种统一性。之后在和颐酒店的一个项目里,我根据它西南方向的长窗,用宣纸做了打孔窗帘,造成一个斑驳光影氛围的整体空间,以此改变空间的气质与品味。这次素元刚好也有一面向阳的大窗,于是决定再一次呈现。《窗帘》,纸,385x268cm,2020
《窗帘》作品局部
艺术家任芷田2012年正在创作《精致的伤害》
展览现场
在画廊或美术馆的空间里,艺术品被孤立于一面墙,一个展台,或一束神圣的光线下。
在素元的空间里,艺术品被置于生活场景中,它们被唤起新的生命感。在精心设计的,却不露声色的安排中,你会意外地发现生活和艺术的相处之道——艺术品和家具相得益彰,千变万化又启迪智慧。
素元将与活跃于当代文化领域的年轻艺术家们展开合作,与今天前卫和开放的思想站在一起,通过“素元与艺术家”的独立项目,将当代艺术和艺术背后的文化注入素元的家具和设计中,在生活的场景里展开前卫文化的图景,在日常中体会当代文化的力量,体会平凡中的深刻和意想不到。